财报亮眼却吝啬分红，被清仓式减持的杭州银行有何难言之隐？

文|恒心
来源|财富独角兽
近日，杭州银行发布了上市城商行中首份三季度财报。
据最新财报显示，2024 年前三季度，杭州银行实现营业收入 284.94 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 3.87%；实现归属于公司股东净利润 138.70 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 18.63%。尽管与前两季度相比，杭州银行第三季度的业绩增长有所减缓，但考虑到在银行业整体收入和利润增速普遍下降的大环境下，如此表现仍来之不易。
与此同时，杭州银行还公布了中期利润分配方案，计划每股派发现金股利人民币0.37元（含税），合计计划派发现金股利21.94亿元，占上半年归母净利润的22.6%。这一消息出来立马在投资者圈中炸开了锅，要知道，高达近20%的净利润增速，分红比例却仅22.6%，这一鲜明的对比属实令人难以接受。事实上，杭州银行的分红比例在行业中一直处于相对较低水平，自2016年上市后，除2019年公司现金分红比例为31.44%外，其余年度现金分红均低于“新国九条”后愈发普遍的30%比例。
当日，杭州银行还在上海证券交易所网站发布了一则公告，决定聘任王晓莉为公司董事会秘书，任期至第八届董事会届满之日止。时隔数月后，杭州银行的董事会秘书人选终于尘埃落定，但任职资格尚待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浙江监管局核准。
此外，杭州银行还频遭股东中国人寿减持。8月20日，杭州银行发布公告称，中国人寿拟通过集中竞价或大宗交易方式减持其所持公司不超过总股本1.86%股份，如果按照上限减持，中国人寿将彻底清仓杭州银行。这已是中国人寿第三次减持杭州银行，此前在2021年11月和2023年3月，分别减持总股本的0.94%与2%，累计套现约23亿元。
当然，杭州银行的内控问题也早已不是市场“秘密”，今年以来频繁被处罚，此前更是屡收百万级罚单。
不得不说，杭州银行光鲜亮丽的背后，确实还存在诸多隐患。
01
投资收益支撑+拨备调节影响，粉饰利润增速
据公开资料显示，杭州银行前身为杭州城市合作银行，成立于1996年，是在原杭州市33家城市信用社和9家信用联社直属办事处基础上组建的股份制商业银行，2016年10月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目前基本实现浙江省内机构全覆盖，并实现机构网点在长三角、珠三角、环渤海湾等发达经济圈的战略布局。
从财报数据来看，杭州银行整体向好。
2024年前三季度，杭州银行实现营业收入284.94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3.87%；净利润138.70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18.63%。
截至2024年9月末，杭州银行的资产总额20177.81亿元，突破2万亿元，较上年末增长9.58%；其中贷款总额9101.67亿元，较上年末增长12.77%，贷款总额占资产总额比例45.11%，较上年末提升1.28个百分点；负债总额18850.92亿元，较上年末增长8.96%；存款总额11768.80亿元，较上年末增长12.59%。杭州银行今年投放节奏仍然比较前置，上半年投放规模较大，三季度有所回落。在投放结构上，三季度仍然以对公为主。
但财报中也存在不少的隐忧。
深挖财报会发现，前三季度杭州银行实现利息净收入182.73亿元，同比增长3.87%；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29.28亿元，同比下降8.07%；投资收益59.75亿元，同比增长27.9%，对净利润的高增长起到了一定支撑作用，不过从单季度表现来看，第三季度投资收益比去年同期甚至出现下降，上半年投资收益涨幅曾达到 55.40%，三季度后涨幅直接减少近一半，这也是导致其营收增速出现下滑的主要原因。营业支出126.37亿元，同比下降9.7%，其中信用减值损失45.83亿元，同比下降27.46%。值得注意的是，杭州银行能在营收增速下降的情况下保证净利润高速增长，与其大幅调节拨备也有一定关系。近三年来，杭州银行计提减值准备逐年递减，抛开信用减值损失对净利润的影响，净利润增速实际上已经明显放缓。
在资产质量方面，2024年9月末，杭州银行不良贷款率0.76%，与上年末持平；逾期贷款与不良贷款比例90.92%，逾期90天以上贷款与不良贷款比例为70.26%；期末不良贷款拨备覆盖率543.25%。
02
百万级罚单屡见不鲜，合规问题如“利剑悬颈”
除了业绩难题，杭州银行还面临着内控问题。
2024年以来就多次被罚。1月，因债券承销业务与债券交易/投资业务间“防火墙”建设不到位等6项主要违法违规行为，被罚款210万元，时任南京分行投资银行部副总经理被警告处罚；3月，舟山分行因对与融资租赁公司合作的业务管理不审慎等3项主要违法违规行为，被罚款100万元，时任舟山定海城关小微企业专营支行客户经理被处以警告处罚；8月，因违规向借款人收取委托贷款手续费、在投资同业理财产品时风险资产权重计量不审慎，以及向监管部门报送错误数据，部分EAST数据存在质量问题，被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浙江监管局罚款110万元，同时包括张璇、傅百三在内的四名责任人因对相关违规行为负有责任，受到警告处分。
事实上，这只是杭州银行合规问题的冰山一角，百万级罚单也是屡见不鲜。
2020年1月，杭州银行因虚增存贷款；个人经营性贷款管理不审慎，贷款资金被挪用于购房；向资本金比例不足的房地产项目提供融资；同业投资资金违规投向股权投资领域；理财投资非标资产严重不审慎等违规行为被罚225万元；2021年5月，杭州银行宁波分行因授信审查审批严重不审慎等违规行为被处以220万元的罚款；仅隔10天，又因房地产项目融资业务不审慎、流动资金贷款管理不审慎、授信投放不审慎等违规行为被处以罚款250万元。
一张张罚单的背后，表明杭州银行合规问题如“利剑悬颈”。
另据天眼查显示，杭州银行自身风险2300余条，周边风险更高达7400多条。例如，2019年在2018年年报中，将杭银消费金融公司总资产写错；2016年9月，在招股书摘要中，将募资额写错；2024年还闹了“分红乌龙”，在年度利润分配方案公告中出现错误，后进行更正。
“屋漏偏逢连夜雨”，杭州银行除了自身深陷泥潭外，子公司杭银消费金融也不令人“省心”，庞大的投诉量常伴左右。
据黑猫投诉平台显示，截至10月27日杭银消费金融涉及的投诉量高达近2600逾条，被投诉内容多为高额利息、暴力催收等。据一位消费者投诉称，“本人2021年通过‘小赢卡贷’平台申请了3笔借款，杭银消费金融作为小赢卡贷合作资方，所有借款已经结清，后来了解到3笔贷款实际年利率高达35.99%，已经远超国家法定持牌金融机构的24%年利率，并收取了一笔168超值卡费用。”
一家对股东吝啬的银行，又何谈长效发展？杭州银行是该好好反思了。